lullingstone

这人写啥都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已

吊桥效应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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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法庭给黄少天十五分钟自我陈述时间。

黄少天关心则乱,搜肠刮肚泥沙俱下,竟然比平时说的还要多,法官再三敲钟他才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随后法官要求证人出场,当日跌倒的小女孩和被木棍挑飞的年轻人赫然在列。女孩一看到铁笼里的黄烦烦便害怕地躲在家长身后抽泣起来,旁听席的市民看得揪心,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黄少天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千言万语如此苍白无力。

首先作供的是年轻人,他抬了抬自己被绷带石膏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臂:“如法官大人和在座诸位所见,这是昨晚我被那头野兽攻击之后所受的伤。那畜生在冲出舞台前情绪已经不稳定,即便是其主人,也就是坐在我对面的被告安抚过后依然不稳定,我亲眼所见。”

法官问道:“你手上的伤是野兽咬伤或抓伤吗?”

年轻人尴尬否认,而后老实叙述了自己用木棍逗弄豹子而被连人带棍拍飞的过程,但他强调:“如果我的行为不被允许,为什么舞台只用木栅栏潦草地围起,而不用空隙更小也更不容易被野兽撕烂的铁栅栏呢?我认为我受的伤害马戏团必须责任,我不会放弃追究此事。”

黄少天叹了口气,他承认这件事马戏团确实安排不妥。早前他们路过蓝雨边境时遇上暴雨,边陲小镇资源不足,修建防灾设施成了大难题,城市的援助也没有那么快到。马戏团感念当地人的招待,便把铁栅栏送出去加固山石预防泥石流了。原本计划到蓝雨国都赶紧再打造一套,谁知第一天就出了事。

令他稍感安心的是,这项指控对黄烦烦的威胁并不强,马戏团管理不善才是主因,而他黄少天是愿意出来赔偿道歉的。

年轻人供述完毕,法官请女孩复述昨天晚上的事件过程。女孩并不习惯被众人瞩目,显得惶然无措,在家长安抚之后小声说了一句:“它朝我扑过来了,法官大人。”

法庭内众人纷纷惊恐地倒抽冷气。

黄少天心里一颤,忍不住开口大声回应:“但它不是想伤害你!”然后毫无意外地收到了法官“藐视法庭”的警告,而旁听席的人们也纷纷向他怒目而视。黄少天被士兵按回座位,手心发凉:这下真的完了。

笼子里的大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抱着黄少天临上庭前塞进去的毛绒玩具,蹭得忘乎所以。

侍卫队最后出庭作供,士兵很耿直地总结:“野兽昨夜情绪平静,没有伤人举动。但是侍卫队想提醒法官大人,野兽的主人黄少天昨晚与侍卫队发生了冲突。虽然没有人因此受伤,但鉴于黄少天本人表现出的暴力行为,我们怀疑他是否有能力约束这头野兽。”

各方陈述结束,法官终于开始宣读判决:

“法官判定这头野兽威胁到了公众的人身安全,法庭有必要对它做出恰当的处置。”

“除非有证据证实野兽对陌生人没有攻击性,否则法庭无法确证,市民用木棍戳刺是它攻击行为的主要及直接诱因。”

“三天时间内,若被告不能提交有效证据,法庭将公开拍卖这头野兽。而买家须保证有能力将其终身禁锢在笼中。如果届时没有合适的买家,野兽将被移交侍卫队处决。”

黄少天目瞪口呆,简直想当庭咆哮:“这种证据怎么会有?”

而很快他就明白,即使这种证据确实存在,他也没机会去寻找了。因为下一场庭审的主角还是他,由于抗拒拘捕抢夺武器,法官无情地判罚他拘留三日。黄少天简直欲哭无泪,等他从监狱中出来,脸都不用洗就可以直接去参加黄烦烦的拍卖会了。


黄少天心情复杂,一方面他还有机会和时间救黄烦烦,但是另一方面,律法严明的蓝雨国和他想什么做什么的性格显然不太合拍,他有点担心自己越救黄烦烦死得越快。

如果有一个熟知蓝雨国情况的人愿意出面救下烦烦就好了……但他一个外乡人,谁肯帮他这个忙呢?

一个名字浮现在脑海里,黄少天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决定尝试看看。

他叫来了马戏团的小丑卢瀚文——这小孩因为年纪太小没有被侍卫队的人拘留,目前一个人孤零零地飘荡在外,只能整天守在监狱门外等大人们出来。幸好这个小孩机灵活泼招人喜欢,不仅没有被士兵为难,黄少天想见他也立刻就见着了。

“瀚文哪,你回营地去,到我的行李箱里找一个紫色的绑着缎带的信封,那是魏老大的东西。你拿着它去蓝雨的朱雀学院找一个叫做方世镜的教授,拜托他想想办法把黄烦烦买下来。”

“哦!”卢瀚文立刻答应了,他皱了皱鼻子,眼睛汪汪的,:“黄少,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黄少天摸了摸他的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们把烦烦救出来就走,不再回来了,好不好?”


卢瀚文身负拯救黄烦烦的重任回到马戏团,竟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封了起来,大篷车外守着几个士兵,不准他靠近。

“抓准时机,一击必胜……”他念经似的念叨着黄少天平日里挂在嘴边的八字箴言,天渐渐黑了下来。

士兵丝毫没有懈怠的意思。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将他们都引到其他地方去呢?卢瀚文一边在外圈溜达一边想,然后便看到了一户人家后门外简单搭建起来的柴房。

卢瀚文自言自语道:“虽然黄少没说过如果时机一直不来该怎么办?但我是聪明的孩子,没有时机,就创造时机!烦烦可等不起啊。”

聪明的卢瀚文在柴房里点了一把火,然后跑回大篷车抓住士兵大叫:“着火啦,快去救火啊——”

看见不远处的房屋果然燃起了火光,士兵们被吓得魂飞魄散:那可是宰相的大宅!

联想起最近接二连三的蓝雨高官谋杀案,士兵相视一眼,立刻离开了大篷车赶去救火——他们绝不能让宰相出事。

卢瀚文目送他们的身影消失,赶紧钻回大篷车,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黄少天所说的信件。他好不容易找出了那口箱子,却被一阵手电的光亮晃咪了双眼。

“这怎么有只老鼠?”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怒吼道,“守着的人都干什么,去喝酒了?老夫辛辛苦苦,养了一群没用的废物!”

卢瀚文被揪出大篷车,他手上还牢牢抓着那个紫色信封,一个颇有威仪的高大男人示意他把信交出来。卢瀚文立刻两双手搂住信件大声说:“这是给朱雀学院方世镜教授的信,很重要!不能给其他人看。”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士兵立刻心领神会,脚底使个绊子将毫无戒备的卢瀚文摔倒在地,并趁机抢走信封。卢瀚文既生气又害怕,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男人撕开火漆蜡阅读信件。他读了非常久,最后深吸一口气将信件收回信封内,一脸沉思地还给卢瀚文。

“好,很好,哈哈哈!”那个男人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小鬼,知道朱雀学院的路怎么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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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雨四世同堂,真是福寿绵长的大家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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