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One last time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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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黄少天浑浑噩噩中被人从地上扶到椅子上坐，爆炸引起的耳鸣持续将近十分钟才渐渐消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几乎是窝在喻文州怀里，还被对方用一种惊恐交加的眼神紧紧盯着。
“少天！少天！”
“我没事，天也没塌，别自己吓自己。”他抵着喻文州的胸膛撑起身体，揉了揉太阳穴，忽地笑出声来：“你有多久没喊过我的名字了？三年？”
“是三年零六个月又一天。”喻文州道，“从你送我进行为主义训练室开始算起的话。”
那一天，黄少天的工作宣告结束，他手里诞生了一个高度仿生的机器人喻文州，拟合优度无限接近1。而下一阶段，一支专业的行为主义训练师团队将会接手喻文州，黄少天的任务也到此为止了。
仿佛是对前路已经有了预感，被黄少天带入下一个实验室的前一刻，喻文州停下了脚步，“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黄少天怔了怔，笑道：“会的。”
喻文州带着这句话放心地踏进行为主义训练室，他每天满怀期待地等着实验室大门打开，但一次又一次，希望终究落空了。直到他正式上岗，黄少天再也没有出现。
与他打交道的官员级别都不低，无数次的行为修正终于让这具身体习惯了对所有人使用敬语和头衔，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工作人员名单在他眼前的荧屏上滚动。他过目不忘，因为所有文字在头脑里都只是一个没有意义的符号，记住就行，毋需投入感情。
黄少天，博士，现任国家仿生与人体工程实验室主任。
这行文字飞快地从他眼前掠过，如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转瞬即逝。
11
“在行为主义实验室里，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黄少天小心翼翼地发问。
喻文州垂下眼睛。巴普洛夫的狗，桑代克的猫，斯金纳的白鼠，华生的小阿尔伯特。在训练室里，自己和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没什么。挺没意思的。”他握住黄少天的双手，眼里一下盛满笑意，“你知道吗？那时，我每天都等着你来，可惜什么都没等到，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但你还是来了，真好，我特别高兴。少天，以后常常来看我好吗？像现在这样，在花园里散散步，聊聊天。”
“像现在这样？文州，别犯傻。”黄少天叹了口气，站起身拉着喻文州的手把人往花园出口拽，“趁现在，逃吧。”
喻文州回过味来，反握住了他的手，低笑道：“好。”
他补充道：“你会跟我一起走对吗？”
黄少天皱了皱眉，他没有任何计划。他花了几年时间，偷偷摸摸地翻阅了相关文件，得知真相后实在是一刻也不能多忍，把喻文州拉了出来只想告诉他实情，万万没想到，一场爆炸直接让他们所处的“壁垒”乱作一团。
简直是天赐良机，并且可能是文州唯一获得自由的机会，他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没有计划，也要赌一把。
“得先帮你找安全屋……”
他口中叨念着，将手环贴到扫描仪上，“叮”一声，铁门左右分开，好几把枪正等在门后，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和喻文州。
12
“0210，喻文州。”男人把烟屁股按进烟灰缸里掐灭，脸上似笑非笑，“对于‘壁垒’的爆炸事件，几十条人命，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不清楚。”喻文州平静地摇头，而后问道：“你是谁？你们把少天怎么样了？”
“他是你的同伙？”
“我们与爆炸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男人微微皱眉，“机器人怎么能撒谎呢？喻文州，你本可以阻止这场灾难的。”
“我？”喻文州有些困惑，“我……怎么阻止？”
“别装了。”对方露出一个慵懒的笑容，而后报出一串数字，“158：23：03。”
喻文州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紧缩。
“你是谁？”为什么看得到我视野内的倒计时？
“‘圣堂’叶修。”男人淡淡道，瞟了一眼喻文州脖颈上的机器，那里有包括肾上腺素、血压、心跳等一系列指数，“不要耍滑头。现在，开始回答我的问题。喻文州，你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机器人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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