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llingstone

这人写啥都是为了取悦自己而已

【喻黄】康尼马拉 (二)

前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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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黄少天提议坐游客巴士逛一逛老城区,喻文州欣然答应。两次世界大战的炮火都没有波及这个偏远宁静的国家,许多中世纪建筑留存完好,两个人都是建筑设计院出身,自然应该看一看。

然而其结果是,喻文州裹紧了夹克缩在露天的游客巴士上层,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刮得睁不开眼,上下排牙齿冻得打架,而兴致勃勃的黄少天依旧生龙活虎,坐在一旁的对街道设计评头论足。

“少天,你不冷吗?”喻文州瑟瑟发抖。

“不会啊。”黄少天闻言回头,然后再自然不过地拿起他冻得发红的手,捂进自己暖呼呼的手心,举到嘴边呵气。

浑身鸡皮疙瘩跟听到指令一般齐刷刷起立,喻文州控制不住将手往外一抽,下一刻黄少天就惊愕地抬头,眼里明显流露出受伤的意味。

喻文州并没有讨厌黄少天的意思,相反,从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开始,他心里就再没考虑过其他人。他们是邻居,父母是同事,俩人从幼儿园起就形影不离,从小学到高中,再到考上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四年间还住一个寝室。

也没少被人开过玩笑:“黄少,将来你女朋友吃文州的醋怎么办?”

“不知道!麻烦死了!”黄少天嘻嘻哈哈地搂过喻文州的肩膀,“文州,干脆你做我女朋友吧……”

心中该有多坦荡,才说得出这样的话。

才能毫无顾忌地拥抱自己。

才会抓住自己的手捂在嘴边吹气。

对少天而言,除了父母至亲,没有比喻文州更了解自己的人,非要定性的话,那喻文州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一辈子的兄弟,还是同卵双胞胎的那种。

但喻文州可不这么想,他对少天这个人的了解,不仅源于从小到大的陪伴,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思和目光是不由自主地追着少天走的。但少天对此全无察觉,喻文州只能忍着,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会因发现自己喜欢上挚友而痛苦羞愧,惊慌失措的少年,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这就生气了?这么小气的吗……”转移注意力,掩饰过去。

“少天,你在申请PhD?”掩饰不住时,岔开话题。

黄少天果然撇了撇嘴,“你看到推荐信了?”

“嗯。要读多久?”

“五到七年吧,谁知道呢。”黄少天望天,沉默半晌后又开口,声音里带着七八分的不确定,“你觉得我该继续吗?”

“想读就读呗。”

“哦。”黄少天凑到喻文州跟前望着他的眼睛,“那你呢?你希望我继续读吗?我可能直接在大学留教,不会回国了。”

胸口插着的刀撕磨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喻文州脸上笑容温暖如初:“你做的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哦。”黄少天不意外地点点头,然后不说话。

黄少天一闭嘴,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幸好此时,一辆怪模怪样的巴士迎面驶了过来,吸引了满大街所有人的目光。

巴士四面敞开,四个轮子上架着吧台,两边分别设有四张椅子,坐着一些大声欢笑的年轻人,每个人手上都举着满满的啤酒,向每一个对他们投来目光的路人高呼,脚下则奋力蹬着踏板,好为这辆持续移动中的怪巴士提供动力。站在车子前方的司机活像一位掌舵的船长,手握方向盘也不忘指挥自己的水手们喊出整齐划一的口号,整个场景热闹非凡却又滑稽可笑,令人忍俊不禁。

喻文州嘴角那丝不经意间真心流露的笑意被黄少天准确捕捉。

“是不是很有趣?”

“嗯……当地人真的很开朗。”

话音未落,黄少天不容分说拽住喻文州的胳膊把他拉下车,横过人流与车流,穿过数个街口,几次差点迎面撞到别人身上,最后直接拦住了一辆狂欢中的巴士。

“Hey! Do you have two extra seats in your pub?”

司机爽快地停下车子:“Of course, welcome to pub on wheels!”

推推搡搡间,喻文州被黄少天带上了车,回他彻底过神来时,手里多了满满一品脱啤酒,热情的乘客争相与他碰杯,击掌,然后指示他赶紧踩踏板,车子要开了。

喻文州莫名其妙地融入狂欢之中,跟着人群大笑着聊了起来,啤酒杯很快见底,但马上有人递来新的一杯。他跟对面一位男士较劲,非要比试比试谁能在一分钟内踩更多下踏板,于是第三位男士为他们计时,两位选手一边疯狂地踩踏板一边数数,周围人一边尖叫一边鼓掌,两人额角很快都渗出了汗水。

比赛结束,赛友与他击掌,叽里呱啦地表示他要下车了,欢迎来我们的国家,这顶三叶草帽子送给你当礼物吧。说完潇洒地把绿油油的帽子往喻文州头顶一扣,拍拍屁股下车了。

真是单纯又热情的民族,可这种大礼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想要。

喻文州无奈又好笑,摘下帽子回头,正好看见少天跟一位金发碧眼的娇俏姑娘聊天。姑娘似乎是在问,你的啤酒味道怎么样?给我尝尝。

黄少天心无芥蒂地把酒杯递了上去,喻文州眼睁睁地看着那姑娘的就着少天刚刚喝过的杯沿轻轻抿了一口。

“Hey man have you heard about Saint Patrick’s Day?”

一位明显已经醉的不轻的当地人拍着他的肩,非要跟他解释这个节日的由来。当地人口音浓厚,喻文州又听得心不在焉,最终也没怎么听明白故事中的圣徒究竟是如何的雄辩和无畏,才能最终成功。

他哂笑一声,喝干手中的啤酒。

雄辩?无畏?

那不正好跟我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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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绿帽子梗想的时候很好笑,写的时候居然有点悲伤怎么回事

所以文州和少天在哪个国家很清楚了,但还是决定不开国家名,因为里面有些东西是编的。。。比如民族性格,该国人民其实才不是这种傻白甜。再比如pub on wheels,在该国街头也是不行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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