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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山雨 （一）

冲动产物，古代文艺，奇幻小清新，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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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壑树参天，千山响杜鹃。

谷雨将至，气温骤暖，昨晚淅淅沥沥下了一夜雨，林中白气氤氲，水珠依然一颗颗从叶尖滚落，落在伞面，画个半圆滴进土里。撑伞人独自走在泥泞的小径上，不紧不慢，怀中抱着新鲜折下的桃花。

两边树后探出了几个好奇的脑袋，交换几个眼神，突然一齐发出一串飘忽不定的娇笑。

“好俊的哥哥，来玩会儿呀……”

“走那么久，一定累了吧……”

“不如小坐片刻，奴家给你捶腿……”

声音时而远在天际，时而就在耳边，来回震荡，像鼓膜上被人吹了口气，越骚越痒，越想越慌。

年轻人没有理会，一直走到岔路口才停下脚步，伸出执伞的那只手仔细抚摸石头上的标记，伞尖倾斜，稀疏的雨滴打湿他的左肩。

“道长哥哥，眼睛看不见呢……”

香风穿花分叶扑面而来，甜若蜂蜜，绵如砂糖。

美人从树后幽幽飘出，从浅粉的袖口探出素白纤细的手指，意欲挽上那人的手。

挽了个空。

他警觉扭头，只见三丈开外那人正对着自己，一脸淡然，眉目俊秀斯文，然而漆黑的瞳仁里没有半分光彩，分明是个瞎子。

“人妖殊途，阁下为何尾随我至此。”年轻人语气中没有半分责备，温和从容。

桃花妖心中了然自己并非敌手，便换上另一幅神态，略带娇嗔道：“有人年年折桃花，招呼也不打一个，奴家特地来问罪。”

“原来如此。”年轻人点点头，“不问自取，是我的过失。”

那妖精一阵窃喜，走近一步道：“你打算如何赔罪？”

年轻人没有回答，反而徐徐问道，“那霜降前的桃花酿，不知滋味如何？”

桃花妖闻言“咦”了一声，而后恍然大悟，“是你送来的……”

霜降时节，桃枝桃叶皆已凋零，在他混混沌沌，陷入沉睡之前总有人送好酒来，驱寒又安神，没成想送酒的竟是这年年谷雨来折桃花的人。

“看来是喜欢的。”年轻人嘴边浮起浅淡的笑意，“我的过失，能一笔勾销吗？”

那仙酿可比区区几枝桃花贵重多了。

桃花妖脸上染了些绯红，“既然公子喜欢，那从今往后，奴家日日折花送给您。敢问公子，家住何方？”

“喜欢桃花的是一个故人。”年轻人摇了摇头。

桃花妖带着几个小妖跟着他又走了一段路，直到看到一方斑驳的墓碑。

妖精们一看墓碑上“溪山阁”三字，吓得魂飞魄散，四处逃走。

救命！那可是专门把他们抓去炼丹的可怕门派！

年轻人蹲下身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修长的手指沿着雕刻一笔一划仔细描画，一遍又一遍，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回忆之中。半晌，他把桃花小心翼翼地放到墓前，嘴角眉梢都泛起了温柔如水的笑意，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生怕惊醒了长眠于此的人。

“少天，喜欢吗？”

“喻道长又来啦。”树杈上坐着个小少年，叼着一截芦根，白生生的光脚丫荡来荡去，一派天真模样，“真是长情呢。”

喻文州闻言转头，冲着少年所在的方向莞尔一笑：“你也一样。你等的那个人一直没有来吗？”

“还没来。”少年有点沮丧，但很快又回复了明快憧憬的语调，“但他一定会来的。趁他没有来我好好修炼，到时不仅能跟上他，还能保护他啦。”

“我记得你是少天去世后第十五年出现的，当时还不怎么会说话，像个牙牙学语的婴孩，这几年口才越来越好了。已经学会化人形了吗？”

“我现在是人形呀，你看不见罢了。”

“原来如此。为什么不去找他？”

“说出来你肯定要笑话我，”小少年吐了吐舌头，“我一觉醒来，完全记不得他的模样啦。但没关系，世界上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他，只要我不到处乱跑，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喻文州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追问道：“你……当真不记得一柄小剑？”

小少年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这样询问，心中难免生出怜悯，但他只能诚实地摇头否认：“真的没有，对不起。”

喻文州失语半晌，心里嘴里均是苦涩滋味，低声自嘲：“是我唐突了。少天是人，而你是妖，人死了，怎么能够复生呢……”

“小道长，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来了。”小少年从树上滑落，跑到他面前认认真真地劝道，“等待的人心底是有希望的，没希望了还在等的，叫做煎熬。都这么多年，你也该死心了。你们修道之人来日方长，千万不要和荒塚枯骨过不去呀。”

“有些事情，想得通却做不到。”喻文州微微笑了笑，“多谢你的好意，但我呢……我是一定得守着他的枯骨，才能够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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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和大佬说我要高举反文艺旗帜，坚持沙雕路线不动摇，贯彻搞笑文的kuso方针，没想到通通变成了flag，生自己的气。